本文摘自印度布克奖得主、作家和社会活动家阿兰达蒂·洛伊2023年12月13日在印度喀拉拉邦(Kerala)特里凡得琅(Thiruvananthapuram) 举行的皮莱奖(P. Govinda Pillai Award)颁奖仪式上的获奖感言。皮莱和洛伊一样,来自印度左翼传统深厚的喀拉拉邦,是印度马克思主义著名的理论家和左翼媒体人。洛伊最初的政论文章就发表在皮莱时任编辑的《前线》杂志上。文章延续了洛伊对于不正义事件语境化和关联性的思考,以及对于道德责任的讨论。值得一提的是,洛伊对权力、话语和信息持续的警觉,以及它们对道德关怀分配的影响。在之前为印度达利特(印度最低种姓)群体发声的《博士与圣人》(The Doctor and the Saint)一书中,洛伊曾质疑国际社会对于苦难裁定标准的偏颇:“其它当代的恶行,如种族隔离、种族主义、性别歧视、经济帝国主义和宗教原教旨主义,在国际论坛上受到了政治和思想上的挑战。那么,印度的种姓制度,作为人类社会已知的最残酷的等级社会组织模式之一,又是如何逃脱类似的审查和谴责的呢?” 近期洛伊谴责印度政府对穆斯林群体实施系统性暴力和掠夺的文章中也体现了这种警觉。在本文中,洛伊从与“911”同日期但由美国或其它西方国家发动的不正义事件出发,解构了国际社会对关注对象的等级排序,重新诠释了巴勒斯坦曾如何轻易地沦为西方帝国主义的牺牲品,其人民是如何在强权政治的主流话语中被去人性化,而ta们的生命又如何在纳粹大屠杀的阴影下变得不可哀悼。最后,也几乎在她过往的所有公共表达中,洛伊告诉我们作为作家和普通人,为什么需要关心“远方的苦难”,为什么ta们的抗争与我们紧密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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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战争,这是屠杀”——作家兼文化部长Atef Abu Saif的加沙战地日记
阿兰达蒂·罗伊:作为“危机制造机”的政府正将印度拖入地狱
原文作者 /阿兰达蒂·洛伊(Arundhati Roy)原文链接 / https://frontline.thehindu.com/the-nation/india-has-lost-its-moral-compass-arundhati-roy-on-israel-palestian-gaza-war/article67639421.ece我不打算谈论印度新闻自由的消亡。在座的各位对此都心知肚明。我也不打算谈论那些旨在监察我们民主运作的机构的遭遇。这个话题我已经讨论了20年,我相信在座各位都熟悉我的观点。从印度北部来到喀拉拉邦(Kerala)【1】或几乎任何南部邦,我时而感到安心,时而感到焦虑,在北部,我们许多人每天都生活在恐惧之中,而当我来到南方时,这种恐惧似乎很遥远。但它并非像我们想象的那么远。如果现政权明年再度掌权,2026年的议席重新划定很可能会减少我们在议会的议员人数,从而削弱整个南印度的话语权。权力划界并不是我们所面临的唯一危机。联邦制,作为我们这个多元国家的命脉,也受到了威胁。中央政府的过度揽权,使我们目睹了这一可悲景象,在反对党掌权的邦里胜选的首席部长们不得不低声下气地乞求ta们【2】邦应得的公共资金。对联邦制的新一轮打击来自最近最高法院的裁决,它支持废除赋予查谟和克什米尔邦半自治地位的370条款。查谟和克什米尔邦并不是印度唯一一个享有特殊地位的邦。认为这一裁决只涉及克什米尔是一个严重的误解。它影响了我们政治体制的根本架构。2023年10月29日,包括喀拉拉邦首席部长皮纳拉伊·维贾扬(Pinarayi Vijayan)在内的印共成员在德里进行长坐绝食示威(dharna),表达与巴勒斯坦人民的团结,并要求以色列停火。图源:https://www.onmanorama.com/news/india/2023/10/29/kerala-cm-top-cpm-leaders-dharna-solidarity-palestine-israel-hamas-war-centre-abstention.html但今天我想谈论一些更为紧迫的事情。我们的国家已经失去了它的道德准绳。最令人发指的罪行、最可怕的种族灭绝和种族清洗的呼吁都会得到支持和政治奖赏。随着财富集中在越来越少的人手里,向穷人施以微不足道的好处就能获得ta们对那些继续剥夺ta们的势力的支持。我们这个时代最令人困惑的悖论是,全世界的人们似乎都在对自己的权力受剥夺投赞成票。ta们之所以会这样是基于ta们接收到的信息。信息是什么,由谁控制 -- 这就是现代世界的金杯毒酒。谁控制了技术,谁就控制了世界。但最终,我相信人们不能也不会被控制。我相信,年轻一代会在抗争中奋起。一场革命即将来临。抱歉,让我换个说法,革命即将来临,且不止一场。刚刚谈到,作为一个国家,我们已经失去了道德准绳。在全世界范围内,数百万人正在游行,呼吁在加沙立即停火,这些人包括犹太人、穆斯林、基督徒、印度教徒、共产主义者、无神论者、不可知论者。但是,再看看我们的国家,曾经它也为其ta殖民地的人民提供过真诚的友谊,是巴勒斯坦真正的朋友,曾经我们的街道也会有数百万人游行,而今只剩下沉寂。我们国家的大多数作家和知识分子,除了极少数例外,几乎都保持沉默。这是多么令人遗憾。这样目光短浅的表现是多么悲哀。当我们眼睁睁看着我们的民主结构系统性地瓦解时,当我们这个拥有如此丰富多样性的土地被硬塞进了一个虚假、狭隘、一码通吃的民族主义模式之中,至少那些自称为知识分子的人应该清楚,我们国家的情况也同样一触即发。当以色列对巴勒斯坦人肆无忌惮的屠杀被实时直播到我们个人生活中最私密的角落,而我们仍然无动于衷,我们就成了屠杀的同谋。我们的道德自我将会永远改变。当家园、医院、难民营、学校、大学、档案馆被炸毁,一百万人流离失所,死去的孩子从废墟中被挖出时,我们难道还要袖手旁观吗?加沙边界已被封锁,人们无处可去。ta们没有住所,没有食物,没有水。联合国表示,加沙超过一半的人口正在挨饿。尽管如此,ta们还在遭受持续的炮轰。难道我们要再一次眼睁睁地看着整个民族遭受非人待遇,甚至认为ta们的毁灭一点都不重要吗?早在几十年前,而非从本雅明·内塔尼亚胡(Benyamin Netanyahu)及其手下开始,巴勒斯坦人民就开始被有计划地剥夺ta们的人性。911,在世贸双塔遇袭之前,早已是智利左翼民选总统阿连德殉难的日子。1973年的这一天他在中情局支持的军事政变中身亡,智利进入长达17年的皮诺切特军政府独裁。图源:https://pastdaily.com/2015/09/11/allende-the-other-911-september-11-1973/2002 年,在 2001 年 “9/11”事件一周年之际,我在美国发表了题为 “九月来临 ”(Come September)的演讲,其中我谈到了与 "9-11"同期的其它周年事件:1973年的这个“良辰吉日”,在智利,中央情报局催生了针对总统萨尔瓦多• 阿连德(Salvador Allende)的政变;1990年的9月11日,时任美国总统的老布什(George W. Bush, Sr.,)在国会联席会议上发表讲话,宣布他的政府决定对伊拉克开战。然后我谈到了巴勒斯坦。我将把这部分内容读出来,而你会发现,如果我不告诉你这是21年前写的,你会以为这是关于今天的。 “在中东的背景下,9月11日也具有悲剧性的共鸣。1922年9月11日,英国政府无视阿拉伯人的愤怒,在加沙门外集结军队,宣布在巴勒斯坦实行委任统治。这是1917年英帝国发表《贝尔福宣言》的后续行动,该宣言向欧洲犹太复国主义者承诺为犹太人建立一个民族家园。(当时,“日不落”帝国可以随意掠夺和馈赠民族家园,就像学校里的小霸王分发弹珠一样)。帝国权力如此漫不经心地吞噬了古老的文明。巴勒斯坦和克什米尔成为了英帝国献给现代世界鲜血淋漓的礼物。两者都成为了当今激烈国际冲突的断裂带”。
“1937年,温斯顿•丘吉尔在谈到巴勒斯坦人民时曾言,我引述如下:‘我不认为马槽里的狗有权决定马槽的最终归属,即使它可能在那里躺了很长时间。我不承认这种权利。例如,我不认为美洲或澳大利亚的原住民受到了错误的对待。我不认为,一个更强大的种族、一个更高级的种族、一个更深谙世故的种族来到这里并取代了ta们的位置是对这些人的不公。”这奠定了以色列对待巴勒斯坦人的态度。1969 年,以色列总理果尔达•梅厄(Golda Meir)曾说:"巴勒斯坦人并不存在”。她的继任者,总理列维·艾希科尔(Levi Eschol)说:"巴勒斯坦人是什么?我来到这里(巴勒斯坦)时,这里有25 万非犹太人,主要是阿拉伯人和贝都因人。那是一片沙漠,比欠发达地区还要欠发达。什么都没有”。梅纳赫姆·贝京(Menachem Begin)总理称巴勒斯坦人为 “两条腿的野兽”。伊扎克·沙米尔(Yitzhak Shamir)总理称ta们为可以踩死的"蚂蚱"。这是国家元首的言论,而不是普通人的话语”。
于是,一个关于“没有土地的民族”所建构起来的 "没有民族的土地"的可怕神话便开始了。“1947年,联合国正式对巴勒斯坦进行分治,并将巴勒斯坦55%的土地分配给犹太复国主义者。后者在一年之内占领了76%的土地。1948年5月14日,以色列宣布建国。宣布后不久,美国即承认了以色列。约旦随即吞并了约旦河西岸。加沙地带则落入埃及军队的控制之下,巴勒斯坦正式不复存在,除了在成为难民的数十万巴勒斯坦人民的心里和记忆里。1967 年,以色列占领了约旦河西岸和加沙地带。几十年来,起义、战争、反抗不断。数万人丧生。协议和条约签了又签。停火决议宣布又被废除。但流血并没有停止。巴勒斯坦仍然被非法占领。它的人民生活在非人道的条件中,居住环境与“班图斯坦”【3】无异,在那里ta们每天都遭受着集体惩罚、24小时宵禁,羞辱和残暴对待。ta们永远不知道自己的家园何时会被拆毁,自己的孩子何时会被枪杀,自己珍视的树何时会被砍伐,自己的道路何时会被封闭,甚至不确定自己何时能够被允许去市场购买食物和药品。以及何时这些行为会被禁止。ta们的生活毫无尊严。希望渺茫。ta们对自己的土地、安全、行动、通讯和水源毫无控制权。因此,当签署协议、提及“自治”甚至“建国”时,值得质疑的是:是什么样的自治?建立的又是是什么样的国家?其公民将享有什么样的权利?无法抑制内心愤怒的巴勒斯坦青年将自己变成人肉炸弹,在以色列的街道和公共场所引爆自己,杀害平民、给日常生活带来恐怖,最终加深了两个社会对彼此的怀疑和仇恨。每一次爆炸都会招致无情的报复,给巴勒斯坦人民带来更多的苦难。但是自杀性爆炸是个体绝望的行为,而不是一种革命策略。尽管巴勒斯坦人的袭击给以色列平民造成了恐怖,但却为以色列政府日常侵略巴勒斯坦领土提供了完美掩护,为披着21世纪新式 "战争"外衣的19世纪旧式殖民主义提供了完美借口。以色列最坚定的政治和军事盟友现在、并且一直都是美国”。
“美国政府与以色列一道,阻止了几乎每一项寻求和平、公平解决冲突的联合国决议。它支持了以色列发动的几乎每一场战争。当以色列进攻巴勒斯坦时,是美国的导弹摧毁了巴勒斯坦人的家园。而且每年,以色列都从美国那里获得数十亿美元纳税人的钱”。
今天,以色列向平民投掷的每一枚炸弹、每一辆坦克和每一颗子弹上都有美国的名字。如果没有美国的全力支持,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我们都目睹了在 12月8日的联合国安理会会议上,13个成员国投票赞成停火,而美国却投了反对票。那名(黑人)美国副外交大使举手否决停火决议的可怖视频,深深地烙印在了我们的脑海中。社交媒体上一些尖刻的评论家称之为“交叉性帝国主义”。从这些官方做派中可以看出,美国的意思似乎是:做完你的工作,但要做的得体。道德,往往被隔绝在政治之外,被视作“年轻、不理智”,但也是常常是所谓政治常识无法理解的推动历史的愿力与智慧,比如释广德法师的自焚间接导致南越政府倒台。2024年2月25日,25岁的美军空军军人亚伦·布什内尔在以色列驻美国大使馆门前自焚,以抗议美国默许下以色列对巴勒斯坦人的种族灭绝。在行动前的视频上,他曾反问“如果我的国家正在实行种族灭绝,我又会做些什么?”。比起释广德法师曾以自己更年长而拒绝另一位僧人想要代替他自焚的请求,亚伦·布什内尔代表了年轻一代基于无可动摇的道德准绳来行动的决心。我们应该从这场悲惨的冲突中吸取什么教训?犹太民族自己遭受了如此残酷的苦难,也许比历史上任何其ta民族都更加残酷,难道ta们真的无法理解那些被ta们赶出家园的人民的脆弱和渴望吗? 极端的苦难是否总是激发残酷?这给人类留下了什么样的希望? 而一旦一方取得胜利,巴勒斯坦人民又将会面临什么?当一个没有国家的民族最终宣布建国时,这将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在它的旗帜下会犯下什么样的恐怖罪行?我们应该为一个单独的国家本身而抗争,还是为不分种族或宗教人人享有自由和尊严生活的权利而抗争?巴勒斯坦曾经是中东的世俗堡垒。但现在,软弱、不民主、腐败但公开宣称不分教派的巴解组织正在被哈马斯击败,后者明确信奉宗派主义并以伊斯兰的名义开战。引用ta们宣言中的一句话"我们将是它的士兵,是它吞噬敌人烈焰的火种"。全世界都被号召谴责自杀式炸弹袭击者。但是,我们能无视ta们在走到这一步之前所经过的漫漫长路吗?从1922年9月11日到2002年9月11日,80年的时间对于发动战争来说是漫长的。这个世界能为巴勒斯坦人民提供一些什么样的建议?ta们是否应该接受果尔达- 梅厄(Golda Meir)的提议,努力地不去存在?以色列政治和军事官员清晰地表达了抹杀和消灭巴勒斯坦人的想法。一位以"未能阻止种族灭绝"为由起诉拜登政府同样也在犯罪的美国律师指出,如此明确和公开地表达种族灭绝的意图是非常罕见的。一旦ta们实现了这一目标,也许ta们的计划是在本-古里安运河项目(据说该项目正计划比肩苏伊士运河)源头的新加沙港建立展示巴勒斯坦文化和手工艺品的博物馆、供应巴勒斯坦民族特色食品的餐馆,也许还可能举办一场声光秀,展示旧加沙曾经是多么充满生气与活力。据称,离岸钻井的合同已经签订。21年前,当我在新墨西哥州发表"九月来临"的演讲时,在美国围绕巴勒斯坦问题有着一种讳莫如深的氛围。那些谈论此事的人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如今,由犹太人和巴勒斯坦人领导的青年群体上街游行,对ta们的政府,也就是美国政府的所作所为怒不可遏。包括最精英的校园在内的大学都在沸腾。资本主义正在迅速采取行动来扑灭这一势头。捐赠者威胁要拒绝资助,从而决定美国学生可以说什么,不可以说什么,以及他们如何思考。这是对所谓博雅教育基本原则的当头一棒。后殖民主义、多元文化主义、国际法、《日内瓦公约》、《世界人权宣言》等一切说辞都失去了效力。言论自由或公共道德的假象已然消失。在这场被律师和国际法学者描述为符合种族灭绝的所有法律标准的"战争"中,施暴者将自己塑造成受害者,以种族隔离进行国家统治的殖民者则变成了受压迫者。在美国,质疑这一点就会被指控为反犹太主义,即使质疑者本身是犹太人也不例外。这令人匪夷所思。在以色列,像吉迪恩-利维(Gideon Levy)这样身为色列公民的异见人士,也是对以色列的所作所为最有见地、最有深度的批评者,并没有像在美国那样受到言论管制(尽管这一情况也在迅速改变)。在美国,谈论起义(Intifada)、抵抗 – 在巴勒斯坦的语境下是对种族灭绝、对自身被抹杀的抗议 – 被认为是在呼吁对犹太人进行种族灭绝。显然,巴勒斯坦平民唯一能做的合乎道德的事情就是去死。而我们其余的人唯一能做的合法的事情就是看着ta们死去。并且保持沉默。否则,我们将面临失去奖学金、研究经费、讲课费甚至生计的风险。9/11事件后,美国的“反恐战争”为世界各地的政权废除公民权利,建立精心设计的侵入式监控系统提供了掩护。在这个系统中, 我们的政府对我们了如指掌,而我们却对ta们一无所知。同样,在美国新麦卡锡主义的保护伞下,可怕的事情会在世界各国滋生蔓延。当然,在我们国家,这一切早在多年前就开始了。但除非我们发声,它将积蓄力量直至席卷我们所有人。昨天的新闻中报道,位于德里的贾瓦哈拉尔·尼赫鲁大学,曾是印度顶尖学府之一,颁布了新的学生行为准则:任何举行静坐示威(dharna)或绝食的学生将被处以2万卢比的罚款。"反对国家的口号"则罚款1万卢比。虽然目前还没有具体列出这些口号的清单,但我们有理由相信呼吁对穆斯林进行种族灭绝和种族清洗的口号不会出现在清单上。因此,巴勒斯坦的抗争也是我们的抗争。没有让洛伊失望,3月27日尼赫鲁大学的学生在集会上支持巴勒斯坦,反对支持以色列的莫迪政府。图源:https://twitter.com/MiddleEastMnt/status/1773310822527226013没有被说出来的话必须被说出来,重复地说,清楚地说。以色列占领西岸和围困加沙是反人类的罪行。为其占领提供资金的美国等一众国家是这一罪行的共谋者。我们现在目睹的恐怖,哈马斯和以色列对平民丧尽天良的屠杀,都是围困和占领的后果。无论对双方的残酷行为进行多少评论,无论对双方的过激行为进行多少谴责,也无论对这些暴行的规模进行多少误导性的类比,都不会解决问题。占领,就是滋生怪物的温床。它对施暴者和受害者同时施暴。受害者已经死亡。而施害者将不得不承担自己的所作所为,ta们的子女也将如此。世世代代都会如此。解决方案不能依赖于军事手段,而只能是一个政治解决方案,使以色列人和巴勒斯坦人能够共同或并肩生活,享有尊严和平等权利。世界必须采取行动。占领必须终结。巴勒斯坦人必须拥有一个能够生存的家园。巴勒斯坦难民必须拥有返回家园的权利。否则,西方自由主义的道德体系将不复存在。我们知道,它一直是虚伪的。但即便如此,它也提供了某种程度的庇护,而这种庇护正在我们眼前消失。所以,为了巴勒斯坦和以色列,为了活着的人,也为了死者,为了被哈马斯劫持的人质,以及在以色列监狱里的巴勒斯坦人,为了全人类,请阻止这场屠杀。【1】喀拉拉邦是洛伊从小生长的地区,以左翼政治知名。【2】为了翻译的准确性与包容性,我们使用“ta”指代在原文中未明确性别的第三人称代词Copyright © 2023 TyingKno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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